系紧鞋带,把钉钉提示音和未读工作群统统锁在抽屉里。傍晚六点半,我钻进跑鞋划出的结界,耳机里切一首鼓点躁动的歌,连脚步声都踩着叛逆的节奏。
柏油路吸饱了阳光的温度,晚风把粘在衬衫上的KPI一张张掀掉。路过便利店玻璃窗时,和那个抱着电脑加班的倒影挥手告别——此刻我是自己的逃兵,是追着地平线的流放者。
汗珠砸在地上炸开咸涩的烟花,心跳声大得盖过微信轰炸。数到第七根路灯杆时突然笑出声,原来成年人的出逃根本不需要请假条,只要把双腿交给本能,让呼吸把皱巴巴的灵魂一点点吹展。
跑过最后一百米,用脚尖在空气里画个潇洒的句号。站在自动贩卖机的蓝光里喝水时,忽然发现: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烦恼,早被晚风切成碎片,落在了三公里外的暮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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